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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节 升迁阶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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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业、个体、企业单位(又分私营、股份、国有等性质企业,五花八门,如国有企业中国有垄断的电力、银行等系统,就不是一般人能进的)、事业单位(分自收自支、差额拨款、全额拨款单位,也是等级森严)、国家行政机关(其中清水衙门和权、财、贵部门单位之间又是差别巨大),明确标示着不同的身份和地位,身份譬如一座又高又峻的大雪山,平常人单凭自身的努力几乎是不可能翻越的。

   在同一个序列里头,职务高低,收入水平也有天地之别!如大家明了的中国平安老总,年薪就能拿6000万,而身处最底层次的平安普通员工,年薪也不过10万左右。

   就是公务员内部升迁,其设计的程序也是非常的复杂。这几年,组织部门相继建立和完善了领导干部选拔工作条例,比之以往选人用人,特别是在公开、透明、程序上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和提高,但人民群众还是不太满意,在网络还是能不时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。

   “80后楞头小子就能当县长?90后小姑娘也能当镇长了?”近日,洪祥瑞在铁路社区家访时,一位年近90高龄的钟如大老党员,敲打着键盘,指着电脑上一则网络帖子,提出了他的疑问。

   这位老党员16岁参加革命,有着60多年党龄,经历过抗日战争,在解放战争中,从东北一直打到到海南岛,后转到铁路部门工作,经多次工作调动,最后在乌州光荣离休的钟老,如今在铁路社区党员干部中可谓是德高望重。

   洪祥瑞认为,其实这不仅仅是乌州市网民们“少见多怪”,也不能怪被提拔的人太年轻,根本原因还是基层干部提拔太难,尤其是年纪轻轻就被重用为县(市、区)一级党委、政府的班子成员,那就更难。

   “听说钟老28岁就当营长了,那时的营长可比现在镇长的官还大,也重要多了。他们是向你钟老学习呢,哈哈”洪祥瑞握住钟老的手,笑嘻嘻地巴结着说。

   “那倒也是,可那时我就能指挥300多人的队伍,从来没有打过败仗,现在的年轻人,我总觉得不牢靠,从小娇生惯养的,哪能像我们过去一样冲锋陷阵,担当重担?”钟老还是不放心现在的年轻一代,说出了他的担忧。

   就全国来讲,目前30岁以下的县级干部并不少,25岁以下的科级干部也不少。但多数人因为处在部级、厅级、处级机关的“上层单位”,不显山、不露水,网民根本察觉不到。而即便是在县(市、区)党政机关班子内,如果不是担任书记、副书记,县长、副县长,镇长、副镇长,而是担任副调研员,也不会受到网络的热议。可一旦成为党政班子成员,这种年龄的反常也就备受关注了。

   我国官员基本是“学时制”的,从副股级、正股级,副科级、正科级,副处级、正处级,副厅级、正厅级,一直到副部级、正部级,有着许许多多的明台阶和潜台阶。

   一般来说,要完成一个台阶升迁,如副科到副处,从享受副科待遇的岗位(如团委书记、妇联主席等)算起,到副乡镇长、党委委员(这一级甚至还有宣传委员、组织委员、纪委书记的级差呢)、副书记、乡镇长、乡镇书记(实际上乡镇街道还有大小、重要不重要之分,也有明显的级差)、副县长(这一级还有享受副县级待遇的各种岗位级差),需要六七个级差,以每个级差3年计算,正常状况下至少需要18年以上,目前我国有乡镇、县、市、省、国家五个层级,共计需要90年,所以大学生22岁毕业,算你当年就能从考公务员的千军万马中,冲出重围,录用到公务员序列算起,按照党政领导干部选拔工作正常程序,要做到国家最高行政层级时,已然是102岁了!

   所以在这种情况下,许多人都想走捷径,都想方设法破格提拔,尤其有背景、有靠山、有门子的人们更是想出其不意,暗渡陈仓。而一旦发现有人走了捷径,其他的人当然会不服气,以为破坏了他们心目中的基本秩序。这不能怪大家,当今社会是个人才极大丰富的时代,许多工作谁干都一样。

   关于人才,谁是英雄?谁是狗熊?这确实很难评定。起码不是个人说了算的,也不仅仅是哪个力排众议的一把手说了算的。大家都升迁缓慢,唯有你进步太快,别人当然会感觉很不公平,弄得不好,很容易成为众人的“枪靶子”。

五千年封建帝制的用人选人标准,注定了越是在基层,提拔越难。“宰相门前七品官”,这个难题至今不仅没能得到妥善解决,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。

大学毕业生分配到国家部委,转眼就能变成处级干部。分配到厅局机关,不要说弄个科级,就是处级也很正常。但在基层乡镇街道、村社区,包括县直部门单位,想晋升副科级都相当困难。许多人在乡镇站所工作,终其一生弄个股级干部就很不错了,干了一辈子普通人员,一般干部的也大有人在。

面对这种形势,许多基层工作者都希望得到一种公平——论资排辈。这并不可笑,在僧多粥少、官帽紧缺的情况下,界定完学历、政治面貌和其他一票否决事项之后,要提拔干部,最公平的原则就是“论资排辈”了。

如果突然间上级空降来干部,或者哪位领导安插了自己的亲支近派加塞儿,以脱颖而出的名义提拔了年轻人,以其他名目重用了“黑马”,更多的长期扎根在基层的干部们很自然会感到不公平,甚至于会引起强烈反响。

一人被提拔,众人不高兴。这事真的不能怪大家。要怪就怪我们的官员选拔制度还不尽合理,要怪就怪长期作为官员提拔主脉络的“学时制”,要怪就怪机关单位中层以下干部的被“绑定”,要怪就怪基层提拔太难了。

“老实干部进步难,正常干部流动难,一线干部出头难。”目前基层干部的精神生活空间和职业上升空间不够,个人进步渠道非常狭窄,这是身处乡镇街道和社区基层工作者的共同心声。

尤其是作为社区专职工作者,其身份一直是不清不明,既不是事业编制,也不是企业性质,更不是政府公务员,但目前所从事的工作却是上级党委政府延伸下来的“千条线”、“万根针”,不管你如何用心拚命工作,进步的最高层级也只有是社区书记、主任了。

街道干部也差不多,埋头苦干一辈子,是公务员身份的,能混上个副主任科员退休已算不错了;万幸能排得上主任科员退休,整个街道也只有二三个名额指标;至于能进班子取得实职副科职务的简直就是一种奢望了,这么多年来,西城街道的一般干部,能够在本街道提拔的几乎没有过;能够到正科位置的,就更是凤毛麟角,也算是祖宗坟头冒烟了。

“俗话说得好,不跑不送,原地不动;会跑会送,官运亨通;上有靠山,升官不愁。我们这些不会跑也不会送,上面又没有后台靠山的老实人,还有什么话好说呢?认命吧,老老实实在基层呆一辈子了。”八十年代初就在乡镇街道工作,至今没有取得主任科员的周淑女也是满腹牢骚。

“如何让真‘关怀、关心、关爱’基层干部落到实处,不至于让广大基层干部群众总觉得台上领导只会说些空口、白话、屁话?我们的有关部门是不是可以真心实意为广大乡镇街道基层干部着想,在乡镇街道干部到退休年龄时,如果在基层达到足够长的工作年限,工资待遇上给予适当的倾斜。如:一般干部,适当多几个副主任科员和主任科员;副科级干部,任职达到8年以上,可以享受正科级工资待遇(这条政策有些地方政府已经执行了);正科级干部,任职达到8年以上,也可以享受副处级工资待遇。”洪祥瑞也只能是无奈地劝慰她,也算是提出自己个人的一点建议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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